爱咖啡的猫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同人向:剑三 琴all主琴刀,苍藏衍生
堆积物:刀剑 数珠丸本命,一期三日;
三国无双 颍川组
子博1:阴阳师
子博2:碧蓝航线

雨·永生·童话故事

支持一下 #一期三日深夜60分# 然而。。。迟到了OTZ


*‘我’不指向作者本人,不过不妨碍作者自己写着被喂了一脸狗粮。原设博物馆时期晚上出来约会的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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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傍晚,突然下起暴雨,乌云很厚,天是灰黄色。将将在雨水倾盆之前,我看见了可以避雨的地方。

“抱歉抱歉!”我向那家亮着灯的咖啡店冲了进去,差不多是撞开的门。短短几十步,人已经湿透了,水珠滴滴答答的从我身上和我手里的伞上往下掉,渗进玄关浅驼色的地毯里,最恨这种斜着刮风的暴雨,打伞也没用。

“少年人,没事吧。”一个显然年纪很大的声音说,我张望了好几眼才看到红褐色砖瓦围成的厨房区里那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来,擦擦。”她年纪很大,虽然看上去精神不错,但向我递来毛巾和满满一杯温水时,手有一些抖。

一双手在我乱七八糟的试图腾出手之前接过了玻璃杯,等我终于装好伞,扶住眼镜,夹住包之后,把它送到我手上。“给。”一个年轻的声音。

我赶紧道谢,视线顺着修剪的圆润整齐,十分干练的手指向上,发现那是个卡其色七分裤,白棉上衣,染着鲜艳的天蓝色头发的男人。看上去倒是挺温润的一个人,眼睛很圆,很有青年感。

会玩这种二次元发色的,估计本来年纪就不大吧。

我一边吹了吹水,喝下一大口,一边习惯性的观察--忘记说了,我是个剧作家,风格是写实和幻想并重的都市舞台。

那个青年向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也回了他一个缺牙的笑容,看上去彼此很熟悉,然后青年转身回到自己坐的地方去了。原来不是员工啊,也不是孙子亲人之类的,但感觉倒是很温馨。我的视线不自觉追着他走向靠近壁炉的沙发,那里背对着我还有一个人,是深蓝色的头发,透过装饰的假树丛,只能看到灰色毛衣的肩膀,从肩宽上看也是男人吧。。。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咕咚。”我一没留神,又大又响亮的咽下一口水。那还真是。。一张很漂亮的脸啊。

可惜那张脸很快又转回去了,或者是因为那个天蓝色头发的青年已经回到了他身边。是的,就这一眼,我竟忍不住起了惋惜之意,不得不说也是件奇怪的事。

我不自觉吞咽着杯子里的水,直到那汹涌而下的暖意有点把自己淹死。活过来了,我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手脚,秋日的暴雨,贴在身上真是不经意又入骨的冷。鼻子和耳朵也终于恢复了工作,悠扬松快的爵士乐和着浓郁提神的香气向我流淌过来。

暴雨的窗外,洗涤成灰色的城市,将这一切隔绝在外的,暖黄狭长的咖啡店,红砖,壁炉,研磨豆子的老太太,喝咖啡的两个年轻男人。多么适合描绘的场面,兴之所至,我在靠窗的橡木长桌上坐下,要了一杯曼特宁。

但灵感缪斯再一次捉弄了我。刚才仿佛铺天盖地而来的所思所想,在我拿出纸笔放好的时候,又一丝一毫都不剩下了。我已经读过太多以这样的场景开篇的故事了,新意在哪里呢。

外面依然是滂沱大雨,夹杂着闪电,厚厚的玻璃隔绝了雷声,只有前赴后继的拍打上来的水珠告诉我这场秋雨的气势,将灯红酒绿和车水马龙都变成灰扑扑的。

就在这一片灰色中,我忽然看见了一团红色。一朵玫瑰的倒影,插在白瓷瓶里,被壁炉的光照出来。我眯了眯眼仔细去看,是的,就是这样,坐在壁炉边的那两个男人面前的小矮桌上,插着一只娇艳的玫瑰。

我忽然发现自己弄错了一点--位置。壁炉前摆着四张让人深陷进去的沙发椅,两两靠在一起,有宽而平的扶手。我自然的以为,那两个人是面对面的,事实上他们并排坐着。

那朵玫瑰像壁炉里的火苗一样跳动了一下。Homo吗。。。按照那些不知道来源何处的数据统计,我认识的人里也大概是有一两个Homo的,不过实际上,除了那些上街游行的,我从未见到有人承认过。

他们中间放着一本书,就搁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书翻了很厚,或许他们不止一次来这里。

那个发色鲜亮的离我更近些。他端着一只马克杯,不时喝一口,就在他的手边放着一枚很有特色的书签,绛紫色的穗子,上面竖排写着字,应该是借阅者的姓名。这更证实了我的推测。

边上深蓝头发的人靠向他,不是脸贴着肩那样亲昵,只是向着他的方向斜过来,以介于放松和慵懒之间的悠闲陷在沙发椅上。

似乎有某种暗号,或许是深蓝的发丝微微摇晃,或许是敦实的马克杯起落了几次,他们就翻过一页。我是没有见过两个人这样认真看书的,谁能保证阅读的速度一样呢,等待又是件着实分心的事,他们又不交谈,手指也不打架。

大概只有一个人真的在看吧,比如那个浅蓝头发的,而他的同伴只是在一旁凑趣。也可能是那个深蓝头发的在看,另一位甘之如饴的充当书架。又或者其实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书上,或许厚实的封皮下盖着一双十指交叠的手。对,他们之间有种贴在一起的黏连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浓稠的绞不断。

那个深蓝色的忽然坐直了,我吓了一跳,欲盖弥彰的低头盯着咖啡升起的白雾。再看去时,他们似乎说着话,也许是声音压得很轻,也许是并没有说出来--深蓝色的人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一丝抱怨在他模糊的神色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

天蓝色的伸手从灰毛衣胸前撩起了一截白线,慢慢的顺上去,从没入鬓发的地方取出两个小梢头,我后知后觉的悟了那是耳机。他捏在手里看了一看,然后把左右掉了个个儿,又替人戴了回去。

那个深蓝色头发的明显笑了,不是因为低级错误而不好意思的那种笑,而是很理所当然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耳朵,仿佛在那浓稠的空气里再撒上一把蜜糖。

他们继续看书,依旧不紧不慢的翻着页,像老人回忆旧相册那样,有种奇妙的韵律。中间有一次深蓝色的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另一个人又平平稳稳的接过去。我忽然期待他们有什么更亲密的动作,可是也没有等到。

布谷鸟的时钟叫了两声,是一个整点。天蓝色头发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拿起书签,放进他们面前的那一页。深蓝色的也伸手出来,似乎是把书签抚平,又像是在梳理那个签名。

我终于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细细的融进悠扬的萨克斯风里,又十分的鲜明。

“我送您回去。”

“哈哈,这几步路还是不会走丢的,你别误了门禁。”

“没关系,再走回去也只要十五分钟而已。”

我这才恍然发觉,窗外的骤雨已经停了,残余的晚风把打落的树叶黏在玻璃上,水珠被钻出乌云的一轮弯月照的发光。大大小小的水洼一个个积在路上,每一个里都倒映着月亮。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咬着耳朵说了什么,深蓝色头发的人低头闷笑,边笑边轻轻踢着小腿,脚上穿着一双极随意的草鞋。

我有些目瞪口呆,又某种程度上觉得理所当然的,看着天蓝色头发的人一手抄过膝弯,一手拢着后背把他抱了起来。

他们在月色下朝着上野公园的方向渐行渐远。

“少年人,我这里也要关门啦。”老太太提醒我,站在门口准备落下门栓。

我三两口喝完咖啡,把东西收好。路过玄关时,我恰好看了一眼照片墙。

“那是您女儿吗,和您长得真像。”墙上的许多照片里,不知为何我一下子找到了两张,都是包括了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合影。一张两人边上站着一位年轻些的女性,一张则明显是这位店主人老太太。

“瞧你说的,本来就是我啊。”老太太乐不可支的笑了。

“啊哈哈,眼拙、眼拙。”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向她告辞。

等我走出店外,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啊。。。”我不由发出低低的惊呼,看着那轮金色的月亮,想起那个天蓝色头发的青年像是光线错映了的,金色的眼瞳。

东京下雨的夜晚,我邂逅了一场月光下的古老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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