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同人向:剑三 琴all主琴刀,苍藏衍生
堆积物:刀剑 数珠丸本命,一期三日;
三国无双 颍川组
子博1:阴阳师
子博2:碧蓝航线

八千里路·第五章(一期三日 西方奇幻)

满满的都是作者不走心的私设,看过就好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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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讶于诗人的憔悴,他并非茶饭不思,也没有衣衫褴褛,可那日渐消瘦的模样连双金色的眼瞳都在失去光泽。

他们问道:是哪位少女让你这般魂牵梦萦,心神不属呢?要知道即使是城中最矜持的贵女,若你将乘着夜色来到她阳台下清唱,她愿意第二天眼角长出皱纹,也会彻夜等待。

这座离龙居住的山谷最近的城镇是诗人最常停留的地方,虽然他总是步履匆匆,一次也停歇不了几日,而且常常日出之前就不见踪影,可零碎相加,一年中他总有三四个月在这里。

他不知不觉间已成了小镇的风景之一,有别的吟游诗人将他写入歌里----你倚着红墙,唱夜莺不曾唱过的远方,清风拂过你的琴弦,也要缠绵流连。而如今你如此憔悴,花园都迎来了冬天。

几个友人百般劝慰,连酒馆的老板也过来关心,实在是叫诗人哭笑不得。他并非爱扮悲戚的苦角,也不屑以落魄博得怜悯同情,只是一时失落难以释怀。

仿佛行走在独木桥上准备去看对岸美丽的风景,却在最后一步被人抽走了木板。或是一场百倍的赌局,前几手是黑桃同花的大好局面,最后一张来了个坏牌。他和龙的距离太过遥远,以至于被拒绝的不知所措,不想放弃,又不知如何继续。

他曾不解那些执迷的痴情男女,如今却也成了其中一员。前几番艰险历尽,生死攸关,他都甘之如饴----如若身受试炼,饱尝磨难,便能将真心剖白。

但龙似乎是不屑一顾的。

他想起某张书页边缘细小的注脚:龙从不认为人能带给他们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是拥有一切的王者。红龙是熔岩与生命之王,蓝龙是流水与魔法之王,青铜龙是沙漠与时间之王,银龙是雪山与空间之王,黑龙是午夜与灵魂之王。。。龙从创世之初就存在,所有生命的诞生都依赖于龙的庇佑和眷顾。

所以龙是世上万物的主人----或许只有同样历史久远不可追溯的精灵例外----即使你奉上再珍贵的财富礼物,也不过是将主人‘放养’在外的所有物归还罢了。

手稿的作者不无遗憾的潦草写道,除去个别广为流传的英雄故事,其它答应与人类契约的龙多是刚离巢的幼龙。它们正值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又尚无固定的领地,被人类王国诸多的新奇趣事吸引,乐意用百年内的自由来交换游戏其间。

他想那个名为莺的博学者一定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或者本就不该指望能在以敏锐著称的木精灵面前隐藏。诗人无意间知晓了常年居住在图书馆一角的管理员长达八百年的履历,没有什么比这漫长的时间更能直观有力的正名。

绿发的半精灵暗示过几次,见他并不否认,也无悔改的意思,只能摇头:先不说你是有多胆大妄为,难道你是柏拉图的信奉者吗?

不然怎么会对一个截然不同的物种说爱?

诗人被问得面红耳赤,也不知如何该解释。他知道龙有化作人形的能力,却不曾想象过会是怎般模样。况且在他心目中,龙悠然自得的睡卧,擦洗鳞甲时慵懒享受的姿态和冷不防被他触摸到额角时透着点呆愣的样子,已经比少女的娇美容颜都更令他心潮起伏。

他依旧时常在城堡徘徊,只是终归不敢挑战龙的威严,没有再进入掩藏于雕像背后的洞穴。漫无目的的游荡却让他注意起一些以往忽视的东西,比如这座形如废弃的城堡。

石墙与铁门上的文章不属于现今存世的任何一族,从建筑的风格和残存的装饰也找不出什么联系,只能推断出大概是两三百年前建造的。尽管无人居住的城堡已经被劫掠一空,宏大的构架却忠实的记载着曾经的辉煌。天顶的绘画已经褪色,依稀看得出金色并其他色彩绘制的巨幅枝蔓繁花;能挪动的家具器皿都不见踪影,旋转楼梯上倒还留有精致的包角。通往花园的以胡桃木为护壁的长廊,顶端是仿石制的大片浮雕,几株顽强的藤曼攀援而上,生出片片绿叶。

若不是这般萧瑟,必定是处非常美丽的居所。诗人不禁猜测起来,是先人喜爱山间的辽阔清净,或是发现了这处地下热泉,于是在此修建城堡,然后被龙当作了巢穴。。。还是人类发现了龙,于是将最近的地方划为了私人的领地?想到后一种可能,竟让他打心底的感到不快起来。

又或许这是龙自己建的?大概是心里希望这才是真实,他居然越想越有可能。城堡采光最好的角度,既不是卧室,也不是书房或者小礼拜堂,而是有巨大壁炉,并以巧妙地设计让人直接俯瞰花园的舒适房间。原主人若不是乐衷于茶话会,便是喜欢慵懒悠闲的欣赏风景的性格吧。

如果这是龙的城堡的话。。。诗人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于是诗人清早出发,每到日落之后才从山间回来,他借口出去采风,只是相熟的人都奇怪究竟是去了什么样的地方才会让身手了得的青年在秋日里出了满头满脸的汗,还在衣衫上沾了许多泥泞。

不过这天他才刚准备出门,就被几个相熟好友堵了个正着。可算逮到你了,他们说着将诗人往外拉去,几匹骏马在门前悠闲甩着尾巴,正好和在场的人数一致。

这是要做什么?诗人毫无头绪,可同伴只说是要给他个惊喜。诗人定要他们透露一二,其实他本性执拗,手头正有事做最不喜欢被人打断,只是念在熟人一番好心。

好吧,说出来你可别乐晕过去----我们带你去看龙。同伴这么一说,诗人心底顿时漏跳一拍,当然不是高兴,纯属受到了惊吓。好在他此时怎么失常都有理由,他对龙族的痴迷可绝非秘密。这顿时‘精神’了的样子叫伙伴们极为得意,夸耀着是如何从城市守卫那里套得消息,然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一队龙骑士不日便要从王都启程,径直向西去,途中准备停留在离他们不远的埃尔格屯。

诗人心中安定,想了想笑着摇头,你们可别哄我,埃尔格不过比这里大了那么一丁点,哪里有让龙驻扎的地方呢。

友人故作生气,骗你有什么好处可拿不成?都打听清楚了,他们征用了那里最大的晒谷场,大约不会停留很长,不赶紧去可就看不到了。

诗人不再拒绝,即使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其他龙族身上停留,可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学会将许多想法埋在心底,对外只装作有些泛泛而谈的博爱者。于是他们翻身上马,一路向南疾行,飞奔的马蹄扬起铺路的细土,化为满天风尘。

道路旁的风景从山峦变为树林,又从树林变成稻田。近处的麦田已经被收割干净,空气中飘荡着麦秸秆的甜香,麦穗不见踪影,成片整齐的麦茬立在地上,远方还是金黄的,依稀能看到农夫弯腰劳作,或是坐在田陇上休息。

他们打马路过一道宽阔的人工河,埃尔格便到了,不少人脸上有新奇的颜色,细听果然有谈论着龙的话语。他们随手扯住一个就问清了方向,只是那人太过兴奋,反而拉住他们口沫横飞手舞足蹈的描述了一番。

那低矮汉子反复的说那群棕绿色的巨兽是如何从天边飞来,一会儿说每一头都大的像房子,一会儿又说像小山,飞行的时候是如何把云都吹走,降落的时候又是怎样让大地都为之震动。他颠来倒去都是这么几句,好在听者也都沉浸在激动和混乱中,每说一遍都极为捧场的鼓掌跺脚,大声喝彩。

诗人和同伴好不容易从越聚越多的人群中走脱,便向那人提及的方向走去。龙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诗人心中感慨,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是远远的瞧见一眼,都会兴奋的难以自持。

他们不久就到了被王国的士兵暂时征用的地方,只有两三个留在那里站岗,不知是抓阄输了还是怎的,其余人想必是去了酒馆或是别处找乐子。那几人正凑一起玩牌,不时抬头扫一眼,懒洋洋的训斥一声,半点警戒的样子都没。也是,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难道还有人敢打龙的主意不成。

于是不高的围墙外站了一群人,指指点点,探出脑袋不时低呼几声。诗人的同伴也很快加入了这一行列。

诗人自己却是极为失望的。这队龙骑士,准确的说是双足飞龙骑士,实在是和他想见到的龙相去太远。这种飞龙是龙和狮鹫的混血,个头仅仅比狮鹫大一些,虽然也算壮实,可连龙的一半都不及。他们没有前肢,在地上跳跃前行,蹲坐的时候长长的脖子折了个极大的弯弧,让人觉得极不平衡,自然谈不上什么修长美感。更别提背脊和鳞翼上遍布倒生的骨刺,尾巴尖端长着蝎子似的螯针,爪趾分布如飞禽。。。

饮过矮人的佳酿,便觉得寻常烈酒顿失豪情;听过精灵的轻唱,便觉得羊肠木琴难称动听。若是在见过真正的龙之前,他可能还会有兴奋感叹。但跟银龙相比,这些亚龙简直愧对名字里的龙字,不过是种巨大的飞行蜥蜴。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敬’的目光太过强烈,这群飞龙中最大的一只嚯得伸了伸翅膀,半飞半跃的来到围墙前。随着它猩红的眼睛和满嘴尖牙利齿越靠越近,人群惊叫着一哄而散,有个胆大的小孩原本坐在围墙上头,这下不知如何是好,匆忙想跳下来却踩了个空,直愣愣的朝里摔去。

诗人瞧在眼里,揪着他的前襟把他抱了下来,可这一耽误,再抬头时飞龙满头的褶边已经近在眼前。双足飞龙不会喷吐龙息,但爪牙却浸透毒液,诗人也绝不怀疑那长长的脖子伸缩的速度会比自己的后退更快。

遇到难以对抗的野兽,不露胆怯直视对方的眼睛是最常见的脱险法,而诗人知道对于飞龙更准确的是参考骏鹰----一种鹰头马身的有翼动物----你该深深的弯腰,仿佛鞠躬行礼,来表示恭敬臣服。可诗人一点都不想向这些亚龙低头,他一边寄望于那几个士兵早点注意这边的状况,一边悄然将手伸向了背后的长刀。

但在任何人类有所动作之前,飞龙突然直立起来大大的展开双翼,像是有些忿忿的凌空扑击了一下,并没有打到任何东西,然后不情不愿似的回到它原先的位置上去了。留守的飞龙骑士这才赶来,见围墙外不过是个被吓哭的小孩和一个普通青年,疑惑的嘟囔了几句也离开了。

人群渐渐又围拢过来,也有就此离去的。诗人的朋友纷纷过来关切,诗人只作心有余悸的样子,借口送孩子回家先行离开了。同行的有个和诗人关系只是淡淡,这会儿嘀咕:还听说这人有多喜欢龙,原来也只是个装模作样,名不符其实的家伙。全让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抱头鼠窜。

那小孩已经从惊慌中恢复过来,要面子的不肯让诗人送他。诗人也不坚持,而是转身向酒馆走去。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为何这队飞龙骑士会匆匆启程,要知道日常巡视领土的都是驻扎各地的骑兵,即使需要空中力量出动的也是皇家狮鹫。即使在王国军团中,飞龙的数量也十分稀少,一直是威慑意义大于实际的存在,保持着相当的神秘感。

埃尔格并没有多大,诗人向最为人声鼎沸的酒馆走去,果然见到了一群一眼看去体魄就与常人不同的男子。他坐下听了一会儿他们与人交谈,只是旁的几个只顾吹嘘,领头的却十分警觉,大口喝着黑啤酒,眼神透着精明,半点不提要到哪儿去又要做些什么。

诗人没有贸然上前,心下却更加好奇。

他们在埃尔格逗留了两日,诗人其实兴致不高,但碍于朋友的心意,只好做出灵思泉涌的样子。好在他的确在意这些飞龙骑士的去向,正好对着羊皮纸苦思冥想。

返回的时候正是中午,阳光照的地面发白,诗人一晃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怎的连酒馆里头都白的耀眼。一身白袍的人回头看到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哟,你可叫我好找。

好歹有大半年未见,这人却和初见时一样,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丝毫变化。他将诗人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察觉了什么,一双金瞳微微眯起,嘴角也勾勒出一抹玩味笑意。

他说:想不到我们竟是在路上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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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爷爷的一章。。。嗯,一期哥表示他家的龙必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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