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同人向:剑三 琴all主琴刀,苍藏衍生
堆积物:刀剑 数珠丸本命,一期三日;
三国无双 颍川组
子博1:阴阳师
子博2:碧蓝航线

八千里路·第十六章 (一期三日 西方奇幻)

我发觉主题跑偏了,这篇文是吟游诗人和龙的故事,一期是人,至少他现在的自我意识中是人,我太关心背景设定的一振了,不好不好。

于是决定好好让一期唱一首歌。歌词参考了《If I die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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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的一瞬,占据了大半视野的金色球体正很努力的晃动圆滚滚的身躯,朝他脸上蹦。

一般情况下一只蛋和什么东西相撞人们都会比较担心蛋被打破,但是当这个蛋足有两三个脑袋大的时候。。。就不得不重新思考了。诗人按着险些遭难的额头,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伸手在蛋壳上弹了一下。

头很空,之前仿佛蠢蠢欲动的东西,被龙的魔法压制住了,这几天来难得的好眠,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诗人伸手碰了碰肩膀,那里不再有锥心的疼痛,也没有皮肤慢慢生长愈合时透出的酸痒。

上一次将我拒之门外后,这次是从我身边逃走了吗。您这样。。。让我说什么好呢。人类握了握拳,有些生疏的力量感在筋骨间传递。

那颗调皮的金蛋本来见他终于醒了,很高兴的绕着他手边滚,发现诗人一直在发呆,猛地往他手上撞去。

窗外,荒腔走掉的嘶吼破碎了寂静。诗人眼神一凛,走过去拉开窗帘,忍不住倒退了一小步,毛骨悚然。

黄昏逢魔,那此时的夜色下,便已是群魔乱舞。昏暗的油灯光中他看见一个僵硬的人形用头撞击着门板,仿佛没有手也忘了怎么敲门一样,然后对着撞开的门后想拼力一搏的人跳着脚扑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血肉四溅。

相似的阴影占据了街道,城里已经遍布活尸。

龙,将他丢在了这里吗?诗人一时间,觉得手脚冰凉。不、不会的,诗人看见金色的龙蛋蹭到他脚边,像在表达害怕一样微微发抖,伸手把它抱了起来,学着龙的样子在蛋的尖头上摸了摸。龙一定不知道,否则至少。。。不会丢下它。

“我们得逃出去。”他对那颗极有灵性的蛋说,果然蛋听话的缩成了初见时小小的样子,被诗人塞进了包里。

他沿着过道奔走,却发现通往大厅的出口早就被活尸堵住了路。这些被亡灵操纵的尸体关节发硬,上不了楼梯,正提着菜刀、酒瓶,或者干脆用嘴撕咬着木头的梁柱。见到新鲜的血肉从楼梯口探头,露出骨头的脸上发出一阵疯狂的嚎叫。

诗人想也不想的往楼上走,砸开阁楼顶的窗户,翻身到了屋顶的瓦片上。漆黑的夜色有几处被火光照亮,却听不到任何求救或者施救的声音,城门的方向只有微弱的骚动,似乎并没打开。守城的士兵是已经死光了,还是。。。

一些走兽般趴伏于地四处蹿行的影子发现了他,嗞着牙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一会儿晃动的活尸就朝这边聚集。

诗人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希望你们。。。缓冲的效果还不错吧。”

他握住背上的长刀,冲着人头攒动的地方一跃而下。

再见到女占星师是个完全的意外。诗人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远远观望,城门口的士兵早已变成身披盔甲的骷髅。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去寻找城市通常不为人知的出口。暗藏着一些灰色交易的地带总是最可能留有后路,他穿梭于布局杂乱的矮屋之间,听到一丝声响时险些反应过度将雪白的刀刃抵上女士的脖颈。

占星师招呼他,或许是看在两天前他抽空拜访,带来了沼泽中人已经得以离去的消息。又或许是她需要一些保护,在那身暗绿的长袍后,还有三四张年纪不大的面孔满脸恐慌。

占星者娴熟的领着诗人穿行于黑暗的地下,向他解释这条逃脱的秘径,“我见过那些事情,已经预料到会被人追杀,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们从密道中出来,并没有离开城墙太远,附近一支没来得及赶在天黑前进城的商队正在被食尸鬼围攻。

诗人让占星者留在原地,独自加入战局。亡灵的动作在他眼中十分的迟缓,所以每一刀都足以在苍白的骨爪挥击前将其粉碎,然后敲断那变形的脊椎。这本不同寻常,但他此时心中被复杂的思绪下,难以压抑的汹涌怒火占据,回过神来,商队中幸存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一如注视着亡灵那样满怀畏惧。

“你们能否再带一些人?”诗人本意礼貌的问,声音却终归无法回复平时的客气。他不想多做解释,招呼占星者过来,顺路扫了一眼商队中的马车和牲畜,发现情况不太乐观。

商队的头领不敢得罪这个身手惊人,杀气更是惊人的青年,也想当然的误解了他和那带着孩子的女人的关系,咬了咬牙,看向几个受伤伙计的眼里带上了放弃。

诗人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径自去问赶车人找了些工具,半跪在尘土中和他一起修理受损的轮毂。直到黎明时分商队才得以上路,期间游走的亡灵两次发现了他们,在发出声音前就被诗人挨个斩断了颈骨。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占星者久久注视着坐在车外避嫌地诗人,对他说。“遇见你之后,我做了预知的梦,于是做了两次占卜。”

“。。。于幽冥醒来的王将带来毁灭。”占星师静静的说完,也不管自己抛出了多么惊悚的事,伸手理了理头发,“如果有谁不信,告诉他这是继承了被神蛇洗耳的卡珊德拉之名的占星者做出的预言。”

“那另外一个呢?”诗人不禁问。

“另外一个,我为你占卜。”占星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先知者的悲悯,仿佛在为必须诉说这样的未来而痛苦,“当你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我看到了你面前的两条道路----出生时刻适逢木星从地平升起而火星恰没入地平,此子将是幸运儿,但他所爱的人将抛下他,先一步踏入冥土。若他执意挽留,作为替代,他年轻的生命会被取走,在病痛的折磨中走向死亡。”

似乎过了许久,占星者才听见清风一般融入天空的低语,“这根本是不用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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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有一点疯狂。

不然怎么会在友人无意中提到他驻守的城市有一些来自埃卢玛鲁的幸存者,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他显得格格不入。来往的人没有几个不脸色疲惫,衣衫即使称不上褴褛,也多有破损和尘土,有些还露出新沾上的血迹和刚才包扎的绷带。他不得不带着茫然向前走去,下意识的避开频频窥视的目光。

贩卖精致衣料和珠宝的店铺都关门了,取代的是许多门口都放上几桶供人清洗伤口的清水,几卷干净的亚麻布,一点水果,可以做夹板的木片和拐杖或者担架的树枝。

这是他不太理解的挣扎,龙想着。一个从巷道中奔出的孩子和他撞在一起,手里提着的水桶泼了一地,人也摔倒在地上,嘭的一声摔得不轻。他以为孩子会哭,但没有,棕发的小孩一脸倔强的爬起来,捡起水桶向来时的方向走。

龙想了想拍住他,用魔法装满了他的水桶。孩子惊讶了一下后打量着他,揉着后脑勺说,你应该去城外的营地。说着给他指了个方向,隐约可以看到刚被加固的,发黄的城墙。

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幽深小巷的风带来了六弦琴海潮般起伏的声音。

那是熟悉的琴声,他寻找而去,直到视线穿过人群来往的缝隙,见到了正在歌唱的诗人。

年轻俊美的人类背倚着一棵胡杨树,他仿佛只是随意选择了一个转角,然后让那里成为他的舞台,只需要怀中的鲁特琴轻轻响动。那是天涯海角的汇集,那是喜怒哀乐的魔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停留欣赏,但每个人的脚步都在旋律间悄然变化。


。。。。

请给我穿上一袭远行的衣衫,再握住一次我冰冷的手

在黎明时分将我葬于风里,或者随水而去

收起你的眼泪,带着最美的妆容和微笑出席,

为我送行吧,这将是我们最长的分别


有着晴空般发色的诗人拨着忧伤而不悲凄的曲调,婉转却有力的琴声从镂刻精美的音孔间流出。龙正不知道在胸腔中跳动的是否能标明为喜悦,恍惚的阅读着入耳的歌词,却几乎失色的发现诗人在歌唱,死亡。

有着蜜金色眼瞳的诗人仿佛不经意间抬头,那明亮到近乎锐利的视线准确的捕捉了人流对岸的身影。但他递出一个微笑后,继续着自己的歌声。


。。。

活着的时间永远不够多

但我已无法寸步不离,为你守候

我必须要做这件事

为了当你也穿着纯白的衣衫踏上旅途

我能张开双手迎接你


或许你会每天在思念中醒来

徘徊在我们相遇的地方,想知道我到了哪里

或许你会见到,昨日情景重现

但请继续你的旅程,因为我也将继续我的


他的琴声高亢起来,像远方孕育风暴的云,歌声却更加低沉而悠扬,已经足够成熟的男子声调,将生命永远分离的悲伤刻入每一个遭遇了失去的灵魂。


我的爱人,我将于明日死去

请收起你的泪水,不要为此哭泣

因为它有太多用处,不该在悲伤中花销

为我祝福吧,我将踏上最未知的前路,做一个勇敢的探险者


我的爱人,我将于明日死去

而你还有比我多一些的路要走,请别匆匆奔跑让它太短暂

我祈祷漫长的时光后,我们相会于灵魂尽头

那时将有许多故事彼此诉说


或许能被称为失而复得的人,唱着仿佛要得而复失的歌。

龙,第一次体会到想要某个人活下去的心情。想要把人类短暂的生命延长,想要把他带回巢穴里好好珍藏起来,想要他的陪伴,想要。。。

但诗人反复唱着,“我的爱人,我将于明日死去。”

逐渐低沉的太阳将光线吝啬的低沉下去,把逆光而立的人眼中的一切拉长漆黑的剪影。看不清了,分不清了,找不到了,化为人形的龙闭上了双眼。

有人拉起他的手,带他用奔跑般的快步穿越化成光影的房屋和砖墙,直到无人的寂静带来一点寒冷的错觉。

“您哭了吗?”那仿佛透着一点沙哑的声音问,像是某个不久前的场景,只是角色颠倒过来。

简直。。。得寸进尺。你、难道是在得意吗?太过分了,凭什么我要为你哭泣,很想这样说,手指却不听话的攥紧了那个人,将握紧到发疼的力道,和即使这样也停不下来的颤抖泄露出去。

一定是因为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是的,人类本来就是那样脆弱微小的东西。龙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很多,最终却只有一句话,仿佛用尽所有力量的从嗓子里挤出来。

“。。。你,不要死。”

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在龙以为人类要说什么的时候,手上猛地传来一股力量让他猝不及防的踉跄,然后一双手臂紧紧箍住他,把他圈进了怀抱里。龙下意识的想挣脱,但耳边传来诗人有些无措的低语,“抱一下,就抱一下。”

银龙是喜欢低温的种族,会留恋人的温度一定也是化为人形的原因吧。“明明是你在哭。”抓住了诗人话尾的一丝哽咽,龙想安慰他一下的话也不是不行。

“嗯。”诗人并不否认的应了一声。他埋入深蓝的发间轻轻呼吸着,像要将那山顶落雪般的气息存入心底。

“我也是这样想的。”许久,人类说,“或许你会为了很伟大的事而死去,我却希望你活下来。”

他说,为了我活下来。这几乎,直白的、也莽撞的有些可爱了。银龙摇了摇头,正想说这是不可能的,突然感觉到支撑身体的力量,像倾倒了水杯一样迅速流失。

“。。。怎么回、你、你!”保持着人形的银龙睁大了眼睛,却无力再做挣扎。片刻之后,脚下发软的身躯毫无办法的瘫倒在了身前的怀抱里。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一对恋人紧紧相拥的场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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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告白之后直接把人放倒一期也是蛮过分的(笑

无论漫长(一振)或短暂(一期),爱情有一些和生命的长短无关的东西,是这文中一期一振的设定想要表达的。所以。。。嗯,其实大家如果能不太纠结于想不想起来之类的问题就好了。

还有解释一下这章结尾:三日月的意思是不希望一期在活到人类该活的寿命前死,(死于这场战争里),但他认为自己是已经活到该活的时候了,所以一期对他说一样的话时他回答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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