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同人向:剑三 琴all主琴刀,苍藏衍生
堆积物:刀剑 数珠丸本命,一期三日;
三国无双 颍川组
子博1:阴阳师
子博2:碧蓝航线

沿东海道·第六章 (数珠丸&三日月&鬼丸)

假设五剑的名号是在室町时期有的,本章两位新角色出场(提心吊胆

PS:其中一把是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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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荒井宿,便离曾被称为近畿的地区远了,植被茂密起来,然而在近处还不可见。这日的行程中舟渡额外的多,两侧也不时出现多样的水域,河川遍布,芦苇密集。

今切渡尚且有风帆桅杆的渡船,天龙川渡口便只有舢板小舟了。两处均有卡口严查行人身上的包裹和商人运载的货品,不时见到有被拿走东西的哭求,而聪明些的早把钱币藏在手心,悄悄塞了过去。

滨松至见附足有4里7町,付丧神们疲劳困顿不与人类相同,但也在夏末回热的猛烈日头下感到不太舒服。

“明日若还这般热,午间就找地方停一停吧。”三日月坐在出茶屋外的树荫下,眯眼看着枝叶间仿佛要将那层绿色刺透的阳光。说这儿是茶屋实在有点过誉,不过是路边挂起苇帘,放了几张板凳,做来往脚夫的生意。

看着茶屋的妇人原本正与一对老年夫妇聊天,见到有客人来,连忙拉出几张凳子,又摇了摇挂在树枝上的大茶壶,见里面水还足,低头去看土炉里刚才为了省柴拿灰半盖的火。

老夫妇见到数珠丸做僧侣打扮,站起来深深的鞠躬,长发的付丧神回了一礼,因为老夫妇同行的还有位年轻女子,两人接过茶水就避到了稍远的树下,只是以他们的耳力,还是听得到几人谈话。

天干物燥,那年轻女人夫家着了火,没了一片大好商铺,人也重伤。女人着急的不行,想起防火除厄的秋叶大权现(火之迦具土神),老远从京都赶到秋叶神社参拜,求了护身符,现在急着返回。茶屋老板娘正在劝他们改走姬街道,绕行滨名湖北岸,“就在不久前呀,听说有个赶路的姑娘在(新居)关所被人动手动脚,转头就投了湖咧。”

三日月微微咋舌,江户幕府行人质政策,把各地大名家眷都留居江户,几条要道关口自然严查有没有身份贵重之人擅自离开,没想到这便有人趁机作恶。这太平天下,依旧世道艰难啊。

第二天他们路过挂川,往来的人一下子多了,既有从骏河湾畔牧之原一带来的运盐商人,也有去秋叶山本宫参拜火神的民众。

继续往前是一段山路,佐夜中山又称小夜中山,与箱根峠、铃鹿峠并称东海道上的“三大难所”,崎岖陡峭,附近亦是曾经战场。下行至半山腰,路中有几近圆形的大石头,当地呼为夜泣石,据说是有个妇人在此被山贼杀害,魂魄附身在石头上,每晚发出哭泣的声音,还会移动。

路上几个旅人瞧稀奇似的盯着石头看,也不知是不是大白天不怕鬼怪之说,嘻嘻哈哈的开起那妇人有没有几分姿色之类的荤色笑话来。

“你知道吗,这个夜泣石的传说?”

“啊,你们说什么?”石头这边的旅人问石头另一边的旅人。

“远洲有位浪人早亡留下妻子和幼儿,妻子出行去金谷准备卖掉浪人留下的刀换钱,然而在小夜中山遇袭被杀,刀也被抢走。妻子的妹妹将幼子抚养成人,常常和他说母亲被杀的故事。幼儿长大后,成为了掛川有名的研刀师。一天有人带着把刀来研磨,研刀师说‘这把刀很好,但刀身有损伤,可惜了。’那人回答‘那是我把它从一个女人手里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石头呀’,说起地方正是十余年前的小夜中山。”

“研磨师听了,毫不犹豫的拿起刀砍向杀母仇人。结果、漂亮的、把脑袋、连脑壳都劈开了呢~”

旅人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结果被最后那一字一顿,轻飘飘的,不似活人的声调给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你、你们搞什么啊?”石头这边的旅人抬头冲那边不满的呵斥,那边的正好也骂骂咧咧的抬头,“什么?刚才不是你们在说话吗?”

“。。。”

“妈呀!!”“有鬼啊!!!!”

(传说貌似不是砍的脑袋,这里当作为了吓人吧。。。小夜对不起(土下座)

几个旅人撒开脚丫往来路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再走这路。人眼不可见之处,宝蓝狩衣的付丧神以袖掩口,然而并未像平时那样优雅的笑着,微眯的眼眸中闪过几缕锐利。

“前面见到神社和寺庙的话,请人来供奉香火吧。”数珠丸诵了一小段经文后说。

“嗯,请人写下石碑的话,应该能好些。”三日月脸色松缓了些,“那把让孩子为母复仇的刀,总觉得有一天能见到它的付丧神呢。”

“复仇的刀。。。吗。”

“恒次,别在一开始就把事情往坏处想啊。”三日月无奈。

“就事论事而已。”数珠丸淡淡答道。

下坡时微有凉风,到了河滩边有是烈日当头,何况这大井川又是东海道上最难走的一段,因为幕府禁止在大井川上架桥,也不许用渡船。

“等等、你想就这么过去?”三日月拉住僧袍的衣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那径直往前走的人。

“???”数珠丸同样不明所以的回望。大井川是极浅的河滩,河面虽然宽阔,在不涨水的时候有大片的沙洲露在外面,还有零星木板铺的浮桥,选些好下脚的地方,过河也就是断续淌个几十步水的事。

正好天气炎热,不少脚夫下河的动作痛快的很,上了岸还一脸遗憾。“不行!”三日月脸都红了起来,那些脚夫多半可是不穿衣服的,他、他他他三日月宗近自出生来可从未有过如此不得体的样子!

数珠丸侧过脸去,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那你来时是怎么过河的?”

“那个。。。等有轿子的队伍。。。”三日月不好意思的移开眼,所以没察觉数珠丸微妙的表情,毕竟坐在人家轿子顶上这样的事,对向来礼仪周正的名物太刀来说也有点超过。

“那就,等一等吧。不过。。。”数珠丸抬头看了看,“暴雨快来了的样子。”嗯,看着老友失去平时的冷静,虽然面上不漏焦急,可不时期待的看着来时的方向的模样,挺有趣的。

结果他们还是如三日月所愿的,借一支行队的轿子顶过了河,“恒次,你的头发”,三日月在河心附近向边上一看,猛地伸手从数珠丸腰后把那束松散的长发撩了起来,满眼的不赞许,“都浸到水里了。”

“宗近,世间万物皆有其自身的规律之所在,正如这流淌的水一般,不去在意最自然。一切随缘,顺其自然是佛法,恢复本原也是佛法。”

“。。。信不信我一刀截断了它。”

“那便是我今日的缘的话。”

“我有点讨厌你了哦。”

“哼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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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还是躲不过吗?”才到对岸的岛田宿,暴雨如约而至,不像庄野的白雨,不成线,刮着极大的风,雨点随着风势,可见的一波一波、噼噼啪啪打在地上。风太大,伞也无用,虽然宿场不远,两个付丧神也多少被打湿了衣服,因此数珠丸微带打趣地对那爱惜羽毛的人说。

三日月投给他一个‘这可不是一回事儿’的眼神,一刻也不能等的拉着他上澡堂去了。

付丧神不会感觉到自身衣甲的重量,头发似乎也是这样,但是被水浸湿后却莫名有些沉重感,数珠丸只好把长发披在身后,垂地的拨开来绕了一圈,静坐着慢慢等它干。

从小夜山下坡时,其实他在走神,等发觉时三日月已经开口。那时回忆的事,一件两件倒是也和这夏日的骤雨有关。

日莲入灭,对他来说,即是预料之中,也是格外茫然的事。人类的寿命很短,这是,在锻造他的刀匠,大概可以被称为他的父亲的人身上学到的事。而当他被恭恭敬敬的献上的时候,接过刀的人已经满脸老态。

或许那人还不算很老,但多年流难显然增加了沧桑,头上还有块半个手掌大的伤疤,更让原本平平的脸加了几分丑恶。但他有一身决然信念,让付丧神觉得不太讨厌。

“是把好刀,然而佛门之人,不用戾气深重之物。”说着褪下手腕数珠,缠在了他的刀柄上,“此物破除戾气,今后你就叫数珠丸恒次。”

付丧神微微睁大了眼,不是因为话语一波三折,而是日莲说话时,直接的注视他的双眼。能见到付丧神的人,不是灵力深厚,便是天生有缘,前者随着时代流转,已经越来越少了,而几乎随着话音落下出现在他形体上的数珠,也仿佛天意认可了这个新的名字。

于是他现身认了主,从此做了一柄破邪显正之剑。

日莲虽然流放之刑被赦免,但幕府禁止他进入镰仓,于是他日复一日的写书、写信给各地的弟子、门徒、或是来求教的人。他像是个停不下来的人,到寺中讲课,回来还要边写边说,这时数珠丸就成了唯一的听众。

“你要教他们什么呢?”听久了数珠丸忍不住问,“你万难不辞,折伏异宗,开创一个(与其它宗派)无从协调的理念,是为了留下什么?”

“我要教他们‘信’啊,一心一意信仰,有信,才能行、学”,日莲不曾放下手中笔,“须勤励行学二道,行学绝则佛法灭。我以自行,亦复教化他人,行学发自信心。若有力,虽一文一句,可为他人道之。”(出自《诸法实相抄》)

“文永八年,大旱,将军命极乐寺僧众祈雨。我便发誓,他们这些邪法定不能教天降下雨来,唯有归于法华才是正理,结果良观(名僧)召集了数百人,一连七日都不降雨,延期七日,也不降,反而招来了比先前更恶劣的大干旱、大恶风。”日莲说起后来那些恼羞成怒的控诉,被他一一辩驳,很有些得意,“数珠丸,这就是‘信’啊。”

在与日莲相伴的八年里,他仿佛成为了人类。还是一样晨起、夜睡,却懂得了时间流逝之快,竟让人心生挽留之意。

然而日莲示寂后,一切似乎又回归原来。门下弟子,六老僧、十八高足他都见过,但无人与日莲给他的感觉相似,于是静静的沉睡在供奉处,恍惚逾百年岁,直到某天忽然觉得像被谁呼唤,又清醒过来。

还好久远寺还有人记得祖师身边的刀灵,折腾了片刻有人来给数珠丸解了惑。“最近出了一个‘天下五剑’的说法,您也位列其中呢,其他四位。。。”

人类对付丧神的祈望,如果不是其主,本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但是如果宣扬开的话,那就是另一个概念。数珠丸听着几个熟悉的名字,点了点头。

“如果您想往京都一行,我这里正好有些信件拜托您带给龙华院。”这个数珠丸也不太清楚是日莲第几代弟子的和尚相当会看人脸色,“具足山龙华院,是日像上人所创,京都第一所我宗寺院,曾得后醍醐天皇列为敕愿所,赐号法华宗,如今又得足利氏。。。”

日像,这个人他还有印象,然而其他的。。。数珠丸默默记下,略有感慨人世间百十年,风云变动的如此厉害,那个在日莲回忆中顽固不化的北条家也。。。

结果才到京都不久,好像是到寺院落脚的第二天,被座主请去,来人身上的三阶鳞险些刺着了眼。倒不是说有多明晃晃的,只是那人一袭黑衣,黑发黑眸,通身的亮色唯有这北条家纹和袖口滑出、一把朱骨的中启扇。

加上能让座主自认棋力不济,又把他请来应对的,身份能猜个七八成准。数珠丸也没多问,两人棋盘对面坐下,三尺之局,三百六十一道,仿周天之度数。文人下棋,武将下棋,附庸风雅者下棋,爱之如命者下棋,而这个人。。。

与其静坐时流露的些许儒雅之气不同,棋风堪称狠辣。

锋利,刀剑的付丧神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为刀塑造的词。棋形很薄,但无惧攻击,落子虽少,效率奇佳,让人一边为他的精准刁钻赞美,一边头疼他落于别处的棋子是否藏着什么玄机。

数珠丸执白中盘露了处不大不小的错,黑棋立刻追杀而来,直击要害,层层迫近,但细看去方才的飘逸又在效率为先的同时,增加了细腻,而本人似乎毫不介意曾经的洒脱变得有些阴险。

十余子被吃,数珠丸认输,两人无一句多言互换棋子,重新再来。

数珠丸行棋唯有五个字,流水不争先。纵使你刀锋再利,也无法抽刀断水;你可移山填土逼水流改道,可水流换个方向照旧滋润万物。对方棋型薄,他便收敛四处散溢的涓涓细流,依旧顺势而为、避其锋芒,可转战之中下手也更狠,你取地我便取势,你攻击我便治孤,失之东隅必要收之桑榆。待得百川归海,任你妙手连出,能砸的池塘起波澜,激不起大海一朵浪花。

当然策略如此,实际上远不像说的这么轻松。对方同样是策略上的大师,虽出手往往不顾棋理,但此时回想,又总能自圆其说。流水善变,可讲究的是自然流转,变来变去亦始终是水,可对方的善变完全不同,仿佛是世间万物星罗棋布,可冥冥中又有一条纵线贯穿其间。

官子阶段对方投子认输,论手数比数珠丸坚持的久些,可一旁观棋的僧人迫不及待的说,“这样便是一胜一负,再下第三盘如何?”

“不必、今日,气势尽了。”黑衣青年目不斜视地说,正在这时,入夏的第一场雨,携带了在整个冬日的沉寂、春日的柔软下积攒的磅礴,在惊雷中倾盆而下,畅快淋漓。

“你很好”,惊雷落地,道道白光,照出那双黑色的眼底有些冷硬的灰,“我看不懂如何赢你,也看不懂为何会输。”

“同感。”数珠丸起身,对若有所思的座主一礼,跟上径自走到檐下的人。

“有时间我想和你下一局将棋。”走出屋外的人说。

围棋黑白素净,众生平等,纵然可能一子定乾坤,扭转局势,却谁也分不清会是棋盒中的哪一颗,胜负之局,大势所趋。将棋各有规章,等级森严,协作间各有分工,纵使大局落败,奇袭一子亦有可能颠倒输赢。。。

“乐意之至。”数珠丸答道。

那人点了点头,“初次见面,我是鬼丸国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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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丸善棋是私设,(粟田口军服大家长+北条家勾心斗角那些年=老谋深算型?)虽说文里参考的是坂田,其实我想写吴清源的。数珠丸自然是名誉本因坊的高川秀格,但感觉比平明流暗藏的杀机更重些等等有人造我在说什么吗OTZ

下章继续回忆。。。尼玛我本来预定这章要写到梳毛毛的!那就顺路问一下你们想看谁给数珠丸梳他那头毛吧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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