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
同人向:剑三 琴all主琴刀,苍藏衍生
堆积物:刀剑 数珠丸本命,一期三日;
三国无双 颍川组
子博1:阴阳师
子博2:碧蓝航线

沿东海道·第八章 (数珠丸&三日月&鬼丸)

其实写这文很大的原因是。。。感觉官方真的要一年一把五剑了OTZ

不知不觉的把爷爷设定成了五剑中最‘爱着’人类的存在,请万万不要因此讨厌另外几位锅都是作者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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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埵岭的山路是绝佳的历练。它是如此险峻陡峭,如刀劈斧凿,沿着龟甲般的石头路上行时令人气喘吁吁不敢抬头,怕见到前方的路还有多远多高、便心生退意,下行时也不得不盯着脚下,怕一打滑跟轱辘似的滚出曲折的弯道,掉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山壁上斜长着饱经海风的松,长的奇形怪状,树干向外伸,枝条却往回折,像是在用极别扭的姿势回头看。脚下是广阔的骏河湾,今日风止无浪,十分宁静的淡蓝叫人想就这么投下去,可大胆的探头去看,才能发现崖下原来还有一道狭长的海滨沙地。

三日月站在山坡上向北望去,山脉绵延,他分不清具体,不过多少该有些身延山的余脉,“明明送到兴津就可以了。”此处已是山梨境内,曾经强盛一时的甲斐之国,不经意间来往的行人身上风气又是一变。

数珠丸没有听清他刚刚低声咕哝了句什么,微微侧头,三日月笑了笑,“跟我说说久远寺吧,我还从未去过你住的地方。”

身延山久远寺,现在许多人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多少会有些崇敬或是别的动容,但是在付丧神的记忆里,他被献上之后的第一个落脚之处,不过是西谷里一座草庵罢了。

回想这次游历的起始,已经是两年有余前的事。他在夏中的时候醒来,深山古寺里倒不是被热醒的,宝物阁中香火气不浓,身边是日莲遗下的袈裟和中启扇,都安静的睡着,不曾生出付丧神来。他隐着身形四处转悠,寺院又扩建重修了不少殿堂,新种了许多树,全都是垂枝樱,可惜不在花开的季节。他沿着西麓的山谷往山顶走,那里是日莲思亲的奥之院,不知道是哪年重新粉刷过,朱底金字的牌匾亮的刺眼。

他到山顶远眺,视线穿过重山与孤峰,远处有一道蓝,是骏河湾。数珠丸转身穿过寺院,穿过杉树林里287阶的菩提梯,穿过山门,逆着参拜道上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走进俗世里。

寺院的门前町向来是热闹之地,那时满是瓜果成熟的甜香,成堆的桃梨甚至召来了蜂虫,嗡嗡的绕着竹篓飞。商人在卖丝绸制品,还有用水晶石、猫眼儿雕琢的念珠。女人的发髻上插着应时的八仙花和山杜鹃,男人身上多了鹿皮制作的饰物,用漆绘制着图案,不知是何时开始风行的。

他站在街道口迷茫了一小会儿,两个下仆前后肩扛着一抬驾笼穿过他透明的形体,付丧神想了想举步朝北走去。

除了活动的人以外,没什么太大变化,数珠丸如此总结道。其实人他也看不出变没变,只是照常识想肯定不是三四十年前的那一批了。

“什么都没改变。。。吗”,三日月品味这这句话,似乎有些感慨,“对于家来说,不变也是件不错的事吧。”

称呼主人所在、自己所住的地方为‘家’,原本是三日月独有的习惯。三日月宗近作为刀剑的付丧神,对人类有一种同类无法理解的喜爱。数珠丸拨着念珠想,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几个也被带跑了。


那是一个仲夏夜的晚上,足利家的宝物库里付丧神们泡茶的泡凉茶,切瓜的切西瓜,有人心疼的贡献出点零嘴,矮桌上一摆,五个人围着坐。夏天晚上闷热难耐,来点毛骨悚然的清涼鬼故事吧。

“。。。你们,有没有觉得越讲越热了。”数珠丸迟疑的捧着茶杯。

“啊,因为有人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鬼丸拎起一片西瓜很斯文的咬了一口,顺便朝着某个眼神亮晶晶的少年扬了扬下巴。视线落处大典太一脸好羡慕的盯着刚刚讲完人类和其随从在某个荒山野岭遇到一群孤魂野鬼的童子切。

究竟哪里不对了鬼故事不就是这样讲的吗,他的还保证真实。童子切抄着手一脸高深莫测,心里纳闷,明明以前给髭切膝丸那俩孩子讲完他们都会老实的乖乖睡觉啊。(天音:那是人家希望快点长大呢,睡一睡长一寸。)

“您讲的是鬼的故事而不是鬼故事吧”,鬼丸一脸我很诚恳的提醒。童子切微微不爽的看过来‘区别在哪儿?’鬼丸无奈的叹了口气,“鬼最后被斩了的话,那就不是吓人而是励志了吧?好歹也该是‘人类绝望的看着黑影逼近’‘后来前来寻找的人们只发现死不瞑目的头颅或者遍地血迹’之类的展开吧。”

那是何等的失态。真人真事的童子切代入了一下完全接受不能,直接把话题踢过去,“那你来讲一个。”

鬼丸开始说一个故事。安静生活的村庄里,原本最大的话题不过是神社的老神主捡到了一个受伤的少女,、好心的为她治疗,当地的富户有个远房的亲戚来投奔。谁知不久之后,古怪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先是有人发现了野狗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然后是家畜失踪再也找不到,从鸡鸭到牛羊,块头越来越大。有个路过的阴阳师说,这是有鬼潜伏在村里作祟啊。富户怕人怀疑自己的亲戚,请了阴阳师去说话,给他钱财,因为他的亲戚以前生过皮肤病,留下可怖的疤痕,怕别人借此诬陷他,请阴阳师作证,他的远亲不是鬼。人们又怀疑神社的少女,可德高望重的老神主一样出来说话,但是他的儿子和少女偷情,竟然让少女怀孕,也只好半遮半掩。

丢失的牲畜越来越多,有一天连两个在村口树下玩耍的小孩也不见了,找到的时候只剩被吃的七七八八的残躯。人们更激烈的怀疑起那两个外来者,阴阳师和老神主的话,也在富户的重金和儿子的苦求下,从维护自己这边的人,变成了指责对方是鬼。。。

鬼丸把故事讲完,端起杯子润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眯起眼。哦,你问究竟是谁做的?村里的年轻人打了野狗来吃,然后野狗的族群找来,发现这里食物充足,当作了觅食场而已。

大典太往后一倒,在榻榻米上滚了半圈,“唔嗯嗯。。。感觉好讨厌。”数珠丸默默的伸手把快要拱进自己头发里的金色脑袋推出去。“没有‘鬼’的鬼故事吗?受教了。”

“你这家伙还是一样的作风阴暗。”童子切啧了一声,“跟脑里全是污泥的人类混久了吧。”他端起手中茶杯,发现已经空了,随手从腰间解下一只小壶。

数珠丸恰好想起一个故事,便说了起来。故事讲的是从前有位悟性绝佳的僧人,还很年轻就修习极为高深的佛法。魔王波旬知道了,派了魔女来诱惑他,然而僧人不为所动。魔女失败而回,然而魔王心生一计,诱使僧人到一偏远混乱之地传教,说这是圆成佛果必经的磨砺。僧人去了,发觉那里人们从不劳作,争夺地里有限的野果,没抢到的在一旁挨饿,抢到的填饱肚子便寻欢作乐,不管明日如何。僧人先是教人为善,可没有人听他,说果报,也没有人听,更有人挥起拳头揍他,唯有说到极乐世界,有个人听得高兴,给了他几个果子吃。

僧人于是挑人们爱听的道理讲,慢慢的人们愿意听他的,纷纷成为他的弟子。可是当僧人回到寺中,师傅却说他堕落了,不让他进山门。僧人想起自己传教时的幸苦,觉得十分气愤。殊不知,即使他没有毁谤正法,可执着于传教,以偏概全,只迎合人们的喜好,已经心魔暗生,渐渐的沦入邪道中了。

人能见到他人身上的恶,并且排斥,却往往忽视了自身暗藏的邪念,任由滋长。数珠丸念了句经名,“这是否和鬼丸君的故事有些相似之处?”

话题被带的有点跑,他和鬼丸谈论着,大典太无聊的在给他头发打结,童子切沉默着没说话,冷不防三日月插了一句,“我倒是觉得,像人类那样也挺好。”

“你在说什么啊三日月”,大典太嘴里点心咬了一半,差点掉地上,“人类啊,就像我今天想吃甜的点心,明天想吃咸的点心一样,很麻烦的诺~”

“我是说。。。”三日月想要解释的样子,被人打断。“已经够晚了,结束吧。”童子切站起来,“三日月,跟我过来。”

两位付丧神的脚步消失,鬼丸低低的笑了声,我就说只见过盼望孩子长大的,没见过这么正经希望人永远长不大的,结果现在长偏了,该头疼了吧。

宝物室里寂静的很,数珠丸听的清清楚楚的,想了想伸手往鬼丸肩膀上一拍,结果黑发的青年应声。。。趴在了矮桌上。数珠丸和大典太面面相顾,为了配合鬼怪谈话的气氛没点蜡烛,这会儿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把烛台扒出来。

“啊”,大典太看了看不知道被谁放到桌脚边的茶壶,和代替了它的位置的那很有年代感的陶罐,大胆的用手指捅了捅鬼丸的脸,“没想到啊居然一杯倒?”

他们没有特地准备酒水,因为几个人都不喜欢醉醺醺的样子。数珠丸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的开口,“童子切桑的酒。。。神便鬼毒,是这个名字吧?”传言中对人来说是妙药,对鬼来说是猛毒的,放倒了酒吞童子的神酒。

“鬼、鬼丸。。。”大典太手一抖,颤颤巍巍的挪过去似乎想要放到鼻子下看看有没有气,被突然睁眼的人吓得跳起来蹿出屋去,“我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看到就是这样我也去睡了!”话尾似乎还有咚的一声撞在纸门上的声音。

“没必要这么吓他吧。”数珠丸有些好笑的看着似乎毫无醉意的人端正坐好。“他自己心里有鬼。”鬼丸伸手揉了揉脸,顺便把数珠丸的茶杯倒空,满上酒,“这可是难得的东西。”

“难得的。。。这样没关系?”数珠丸见他自己也又满上一杯,那酒壶似乎也没多大的样子。鬼丸耸了耸肩,“谁知道,反正我没见它空过,平安时代的老爷爷有些奇怪的东西也不奇怪。”

并不特别浓郁的酒香,像是冬日雪原上远方升起的一股青烟,让人有温暖的想象,呼进嘴里又伴着冷冽的风和风里暗藏的幽香。入口的味道倒是比预想的浓郁,米香微带甘甜,入喉时感到了些许灼烧,但余味清爽。数珠丸忍不住流露赞美的神色,细细品着,鬼丸喝的比他干脆多了,娴熟回味的架势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半响黑发的付丧神放下杯子正坐了对半黑半白的同类说,“我有个想法,或者能大言不惭的将其称为,理论?”

他说我觉得付丧神从出生到终焉要过三道坎。第一个是造你出生的人,他说要锋利、要强韧、要好用、要美观,诸如此类,刀便被塑造成了那样。他说这是把好刀,我们便以此为执念而生。

第二个是为你扬名的人,他带你南征北战,不管战场为何,功成名就,总之他成全了你作为刀剑的意义,把你从刀的执念中解脱出来,然后又给你加上了一堆跟刀无关的东西,你又成了这些----曾经属于某人的荣耀、权力、功绩、理想的载物。

他说第三个我还不清楚,我还在等。

数珠丸问你觉得你会等到什么,成佛?鬼丸摇了摇头说我更倾向于称之为返璞归真。

数珠丸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有些明白你怎么会跟他不对头了。”鬼丸笑了,眼梢微挑,指尖朝着斜对角三日月方才坐的位置,“你觉得他会怎么说。”

“如果说你的理论中我们的最终是回到一把刀,他大概认为我们会成为一个人。”数珠丸沉吟了片刻,揣度那位蓝衣付丧神的想法,“三日月大概会说。。。我们生出人类的形体是有某种意义的,有了兄弟、遇到同伴也是,遇到相和的主人也是。”

“有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人类给他的赞美太多,让他也在人类身上只看到了好的一面。”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能肯定鬼丸皱起眉头的样子很少见,“刀是武器,武器便是为了保护自己,能先一步伤害别人,最美化的意义也不过如此。”

比平时微快的语速让墨色的付丧神几乎显得有些烦躁,“人类唯有自己站在最高点才能满足,此外最好连伸手能够到他腿的都没有。”所以斩头顶的强权,斩相争的敌人,斩所谓的羁绊之情,前一秒谈笑风生,顷刻间人头落地的事情多了去了,纵使有一两个贤明的,也很快会被周围的愚昧拖累,“真不知道他在向往什么。”

“我倒不认为他有过于天真之处。”数珠丸辩驳似的说了一句。三日月确实有时候不像刀,但谁也无法否认他本身就是一把刀。无论沾不沾血,染不染仇,几百年风霜光阴中过来了,不是一句幸运使然或者有人帮护能带过去的。

“是啊”,鬼丸好像愣了愣,然后有些摇头,“所以说不天真的执着才更麻烦。”

“我看你真的醉了。”数珠丸盖棺定论的掐灭了这个话题。若真是生生死死看淡,转头把自己兄弟亲友一刀两断也无所谓的,还会来在意有人心念执着不肯改的自找麻烦?

“所以拖你下水。”鬼丸举起杯子一口闷了,他的声音一瞬间有些恍惚,“我预感你有一天会理解我的。”数珠丸那时候想,盛极而衰,灰飞烟灭,这若不是示警,便是最糟糕的诅咒了。


“已经可以看到富士山啦。”他们翻过山口,白头的圣山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付丧神们面前,让三日月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感慨。不容错认的山峰其实早些时候也数度远远出现在视野中,可是未有一次像这样震撼。上一刻还纠结于反复崎岖的山路,陡峭的濒海悬崖,奇风与怪树之间,蓦地就豁然开朗了。那座入云的高山浩然占据了半边视野,而它的面前再无阻碍。

他们路过蒲原,富士川河口水气浓郁,冬日的雪景十分有名。此刻才入秋,村民们也早早准备起了高木屐,蓑衣斗笠一类。沿着富士川上下的船只很多,渔船载着新捕捞上来的鲜鱼和鲍鱼,用酱油腌渍着,往甲州地去。

他们走在吉原松树夹道的窄路,欣赏不远的千本松原,晚霞夕照中富士山近在眼前,仿佛撑起一片天空显得格外高大。一声清远遒亮的鸟鸣传入耳中,付丧神们不自觉向彩云中望去,寻找迁徙的飞鸟,然而好一会儿寻索无果,将视线下移,才在浮岛原的沼泽地见到了三五成群,引颈似乎在高歌那轮红日的白鹤。

满月静静爬上沼津的夜空,挂于爱鹰山和香贯山的背脊间。还在赶路的人不多,可这些人都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踏实,寻访山川古刹的云游僧,背着猿田彦的面具去往金刀比罗宫参拜的修行者。

那轮高洁的明月挂于天际,洒下不知该被称为慈爱还是冰冷的光,薄云不时将光线遮掩的稍弱,可当流云被风吹走,远方被月光照亮的白壁民家又如灯火般呼唤起月夜的行人。

前面便是沼津了,数珠丸想,这条路也快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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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篇文。。。反正我自己是写嗨了到时候打脸就打吧(哭着笑

鬼丸的一杯倒是私设,还有喝醉后会从诗词歌赋讲到人生哲学。他这里(140x年)北条家刚死完没几(十)年刺激还有点大,大概不像童子切源氏名存实亡久了都剩分支争来斗去大概有点看淡了。还有京都法华宗后来盛极一时四处结仇然后被天皇一棍子打成叛逆的感觉,真的莫名的似曾相识。

OOC全是我的锅 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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