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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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第七章 (一期三日 西方奇幻)

欸嘿嘿,害羞和吃醋醋的爷爷哟~ 来派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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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行程与诗人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不仅不急迫,甚至可以说悠闲到过分。


没有直奔目的地,从加尔达的城堡出发,探险团先是护送着一支商队,前往繁华的商业都市旺丹泽。商队足有十九辆走骡拉载的货车,每一辆都装满珍贵的香料,只要拦路贼稍有见识,便会知道这是堪比黄金的肥羊。


不过一路上都十分顺利,商队的主人看似慵懒,却极为小心。本就在王国腹地,城市相隔不远,若是暮色降临前不能抵达下一个有壁垒护卫的城镇,哪怕还有半天时间,也宁可停下来休息。即便是有探险队的强者同行,也没有改变作风。。。又或许他是像商队中的伙计们背地里议论的那样,纯粹是太懒了不想费神安排在野外守夜的事儿?


到了旺丹泽,卖家是早就说好的,因为路上顺利还饶下一成节余,诗人便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了一些。和商人告别后探险队又乘上了地精的飞艇,前往灰土以东的城市埃卢玛鲁。


高空清爽的空气让连续几天被浓郁而且混杂的香料熏得头晕脑胀的人们精神一振,可不久又更加颓废了。好生无聊!乘着马车好歹能看看沿途变换的风景,天空上的蓝天白云却是一成不变----若是出现什么变化反而更得哭,谁知道脚下这木头皮革的大胖球够不够结实,抗不抗的过狂风暴雨呢。纵使你身手矫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也是个粉身碎骨的命。


于是连找伙伴对练也不行了,若是不想被那些小绿皮撕心裂肺般的尖叫震聋耳朵的话。探险团中本来很有几个使用刀剑的好手,连诗人也经常被拖下场比划比划。于是只好喝点酒(还得节省着),玩玩骰子纸牌,或者谈天说地。


这时诗人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探险团的成员们彼此早就熟的快要焦了,也只有诗人的故事能带来些新奇。诗人现在深深的觉得这才是那位团长死活要把他叫上同行的目的。可怜他被缠着几天说到口舌都快冒烟,纵使是罕见的好脾气也快受不了了。


是不是太过悠哉了?诗人堵住了探险家询问,您似乎一点都不急。


知道他这两天着实幸苦,探险家见寻常的打哈哈不能糊弄过去,只好坐下来同他倒苦水。唉呀,这不是为了隐秘么,国王特意派了使者来说----你见过的,就是腿特别长的那个----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你知道那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可同行是冤家,有几个被我抢过先的,可是随时把一只眼珠子盯在我们身上,想要报仇雪恨咧。


诗人并不信他,切塞穆的惊变早晚不会是秘密,即使人们不知道龙群的消息,只当作亡灵肆虐,也保不准有人想借此成名,做一回英雄好汉。即使是真的怕被人跟踪,反而该让动作越快越好,趁着那些人还摸不着头脑,一口气将尾巴甩掉。


探险家托着腮,把脸颊鼓成水里吐泡泡的金鱼,嘟囔着说,你可真是不可爱。他歪着头,露在连指手套外的一截苍白指尖,轻轻敲着凹凸不平的桌面。我们对那座山中的现状一无所知,但一定是有大动作。。。亲身涉险,总归是最后的选择。


诗人恍然大悟,所以你在等先行者的回报,他突然想起了那队飞龙骑士。原来如此,派遣飞龙而不是狮鹫,是因为后者面对龙群毫无反抗之力,光是龙的威压就足以让他们从空中栽落,而亚龙至少能抵抗,然后想办法逃脱将消息传递出来。


诗人犹豫了一下,对探险家说,原谅我多嘴一句,既然等待是有必要的,也得让消息守的越严密越好,您的团员有些性格是比较豪迈不羁的,这座飞空艇上还罢了,到城镇里。。。


团长摆了摆手说,我不妨给你透个底,此行真正的目的,连你在内,这里也只有五个人知道。总之多谢你的提醒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要监督他们晒日光浴去啦,你要不要一起来?


诗人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题噎了一下,为什么是日光浴呢,因为团长大人说对比产生美,别人更黑等于他自己更白。。。就是这么任性。


诗人走在飞艇狭窄的过道上,不禁思考起探险家的话。如果知道实情的人数量有限,会是哪些呢?团长自己自是一个,莺肯定也是一个,再加上他那就是三个了。此外,管理后勤所需的独眼剑客(虽然总是说厨师才是自己的本行)想必也是知道的。


那么剩下的一个会是谁呢,诗人顿住了脚步,会不会是那个和自己一样临时加入的同行者,那位神秘的游历法师?


那位法师确实是个奇怪的人物。他极为沉默,探险队的成员们不是没有尝试过从另一位陌生人那里挖掘些新鲜的故事,但都很快知难而退。试图跟法师说话,他的回答大多是点头和摇头,而不能用这两种动作解决的时候他便发起呆来,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好像穿透了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一样看向远方。


事实上,要不是曾听到他和团长说话,不少团员还在腹诽这位莫不是个天生失语的。不过他倒不至于让人讨厌,脾气怪异的法师多的去了,光是沉默不算什么。而且他不说话的嘴角常常勾起一点笑意,虽然带着兜帽只能看见下半张脸,也让人觉得十分精致。


法师的孤僻和怪异几乎是种职业标志,但他们也有这样特立独行的资本。一位优秀的法师不仅精通魔法,还要是半个数学家,半个艺术家和半个自然学家,半个药理学家和半个语言学家。要学的东西太多啦,可不学好这些,魔法阵画的方不方圆不圆可怎生是好,跑到沙漠里去用水魔法岂不叫人笑掉大牙,魔药也是药,冗长拗口的咒语可大多不是现今通用的语言。。。


若是他们有精灵那样漫长的寿命,还可以慢慢的一样样学,再一样样精通,可人类的生命又这样短暂,可不就得日夜埋在书本里苦读了么。所以能自称法师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多少人胡子都留长了还只是见习身份,唉,年纪一大把了还只是个学徒。


况且这位法师绝对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团员们暗地里估摸着。之前和商队同行的时候,和那懒散商人同行的两个小孩缠着法师要看他施展魔法。法师从宽大的长袍中探出双手,十分纤细的手指合拢,也没听到他念什么咒语,再张开的时候手心里就躺着一朵冰晶凝成的花。


两个小孩子捧着四处炫耀,被团员们看到了,花瓣圆润饱满,重叠复杂的弧度让生硬的冰块都显得柔软,叶子上脉络清晰可见,像把真花冻成了冰一样。而且两个小孩稀罕的捧着玩了一整天,秋日暖洋洋的,那花居然半点都没有要化掉的迹象。


有阅历丰富的人点评说,光看这一手,这位法师都足以被贵族们请去供奉呢。


法师似乎常常将他玄妙的魔法用在奇怪的地方。除了哄小孩子,诗人还曾恰巧见到法师拿它来除尘。还是在和商队同行的几天里,因为货车体积又大走得又慢,在一条不宽的道路上曾把一队骑行者堵在身后十来分钟。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可那队骑士心胸颇为狭隘。。。或者他们确实有事着急上火,等道路稍宽就打马扬鞭的从商队边上超过,扬起了一股浓烟似的尘土。


探险队大部分人都懒得骑只能慢步的马,坐在货车的顶棚或者车辕上,被尘土扬了一脸。诗人看见法师似乎呆了一呆,手指捏在领口上抖了一抖,发现灰尘已经粘了上去。诗人没见到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嚯的站起来,然后突然全身都盖了一层寸许厚的冰,整个变成了人形的冰雕,然后冰块咔嚓咔嚓的碎了,连带着尘土一起被掸了个干净。


然后法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坐了下来,抄着手看着天边的云,只留下波澜不惊的背影和背景中一些人的冷汗。


法师似乎很喜欢天空,总是在看着。飞艇上的空间狭小,即使探险团已经十分阔绰的包下了场子,也有几人不得不分享寝室,更不用说有限的公用范围,所以喜欢看着天空的法师常常坐在离诗人弹唱时的座位不远的地方,透过飞艇上最大的一片玻璃往外看。


诗人并不清楚法师有没有在听他的歌,或者只是单纯的在看窗外。大概是后者吧,因为法师虽然坐在那里,却从未将视线分给他。毕竟房间里只有透气用的小口子,少许能走到外面的地方又有高空的寒风吹的凌厉,不及这间烧着火炉的厅室温暖舒服。


而且法师十分执着于那个座位,只是稍微离得远一点点的都没见他将就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曾有个伙计坐在那里,不一会儿像是被什么扎到屁股一样的跳起来了,过了不久宽袍的法师走进来,很自然的就坐到那个空出的位置上。


不。。。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莺有时也会在那采光极好的地方看书,多半是在安静的午睡时间,没见他有什么异样。


窗外的景色是那么迷人吗?诗人倒没有这样觉得,看了这么多天,也该有些厌倦了吧。也不是说赌气,只是当被众人围坐在火炉边时,唯独法师只给他一个勉强能称为侧影的背身像,让对技艺已经有几分自豪的诗人很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注意到了诗人在观察他,法师仿佛不大愉快的走了,让诗人有些说不出的懊恼。等当晚的故事会结束,诗人来到窗边,想知道法师究竟一直在看什么样的风景。可惜天色已经暗了,月亮不在窗户所朝的方向上,只能看到云朵被照亮的轮廓。


咦?诗人忽然发觉暗色的云间有几缕红光,仔细看去才发现是玻璃倒映出的,火炉中正在灰烬下散发余热的炭火。


飞空艇用了六天的时间飞过小半个大陆,到了被称为灰烬起始之地的埃卢玛鲁。从这座城市出发的话,往北走一天就能抵达切塞穆最靠东的山脚,而往西走一天就能见到被恶魔的骨灰盖成灰色的曾经的战场。


不难推测切塞穆的位置也是这次事件令人如此紧张的原因之一,恶魔和亡灵素来便是那一同为恶的狼和狈,在离封印之地这样近的地方有亡灵出没,怎么不叫人提心吊胆。


探险队在城中停留,团长宣布了两天的自由时间。诗人猜测是消息还未传来,估算一下,飞龙的脚程不算很快,大概比他们早到一星期样子,山区范围广大,如果是谨慎搜索,也许尚未返回。


只是这两天就不真的像表面上那样闲散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如此。城市中已经有少许流言,队员们暗自留心,不动声色的打听起来。情报收集是一门学问,不过做得熟了也就是那几种手段。酒馆是他们暂时驻扎的地方自然不会缺了人,兄弟会自是准备以武会友的战士前往,市集中也有人去采买补给,此外精灵和法师也都消失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诗人自然也有他独到的门路,他在城市复杂的巷道中穿行,分辨着太阳的角度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屋。说是房屋,但它更像帐篷,厚实的毡顶想必能将内部遮的不见阳光,同样厚重的门帘上,暗色的花纹用迦勒底文字围绕着三环星盘,标志着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占星者。


占星学曾被奉为通天的巫术,王国的开创者就曾被占星家预言:天狼星的亮度凌驾众星,连恒星都显得逊色,将有君王将天下统一,天狼星的方向就是他诞生的地方。


但随着时代流转,占星学已经逐渐落寞,人们通过武道或法术获得力量,于是渐渐不信服飘渺的星空诉说的天命,连最好此道的统治者和贵族也转向圣殿来祈求福运庇佑。不过冒险家还是乐意在启程前找他们占卜,尤其是当目的晦涩不可告人,又心下难安。只是要让占星者透露消息,也是件不大容易的事。


诗人遵从规定将手放在入口的水晶球上,不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长裙曳地的身影,这里的占星者竟是位女性。她伸出留着极长指甲的手,挥袖间点亮了被包裹在琉璃罩中的烛火,映出环绕屋顶的月道十八星座----那是比黄道十二宫更为古老的技法。


她慢慢坐到铺着暗红绒布的方桌后,语调悠扬的对诗人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要来,你要问些什么,歌唱龙的行吟者?


诗人本以为会是寻常的套话,直到被叫出了身份才露出些惊奇。他不由打量起这位占星家,她身材高挑,包裹在暗绿的长袍中,那颜色如此深沉,让人想起昏暗的沼泽。她的眼睛也是这般绿色,肌肤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十分奇怪,而深褐色的额发下描绘着如同一只半睁的眼睛般的纹路。


毡帐中弥漫着一丝硫磺的气息,还有十分混杂的潮湿松软的气味。诗人向她欠了欠身,礼貌的问道,您莫非有着绿龙的血脉?


女声仍然是缓慢的,却能轻易听出她心情不错。你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她说,是的,我自先祖传承着龙的血脉。她伸手将垂落在肩前的长发拨去耳后,仿佛不经意间露出手臂上小块被幽绿的鳞片覆盖的肌肤。可惜诗人早在这之前就把视线定格到了衣袖上,发现那并非单一颜色,而是深深浅浅,圆环相套,他暗自心想其实这更像羽禽或是某些蛇类。


诗人正准备向被哄得高兴的占星者询问事情,突然被增强的光线刺得眯起眼。入口的布帘被大大的掀开了,一道修长的人影背光而立,占星者的表情凝固在了毫无血色的脸上。


急事,要走了。法师只吐出这五个字就转身离去,诗人只好向占星者致歉,匆匆追了上去。


顶多是龙蝇的程度。诗人似乎听到法师这样自言自语,脚下险些踉跄。龙这个字呢,有时候也被引申为庞大的意思,所谓龙蝇,其实就是一种巨大的虫子。


您这么说也实在是。。。诗人无奈的摇头,只是话尾被淹没在匆匆的脚步里。而径直向前走的人也没有看到,诗人嘴角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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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讨厌路人姑娘 ╮(╯-╰)╭猜猜爷爷什么时候露馅的呢?《——请注意我问的是什么时候不是什么原因 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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