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咖啡的猫

欢乐的养蛋的一章。。。如果只看前一半的话。

大概能解释爷爷在遇到一期（人）前后的所作所为。如果这个爷爷没让大家觉得OOC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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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走进房间的时候，法师正侧坐在床沿，无所事事，但又明显的兴致不错。当然不是兴高采烈的那种，在发现了那样的危机之后，没有人能放下心来。

但保持着人形的银龙，眼睛中有一种光芒。让行吟者想起经过漫长枯燥的跋涉后，终于看到目的地出现在远方时，那忍不住微笑，连沉重的脚步都重新变得轻快起来的心情。

“怎么了？”龙伸手接过他带来的午餐，有些不解的看着递过托盘后似乎开始发呆的人类。

这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龙这两天特别乐于谈话，不是说他原本多沉默，但是、比如说当他们在那个布满萤石的洞窟中相处时，龙更多的喜欢用眼神交流，用一个轻微的侧头表示疑问。

“我在想，您的心情比我预想的好很多。”他把刚刚的类比一说，龙诧异的眨眨眼，然后笑起来，“以一个人类的标准，你还真是敏锐的值得赞叹。”

那天，他们凭空出现在之前落脚的，埃卢玛鲁的酒馆。白天酒馆人不多，但也不少，为了避免麻烦，精灵匆匆抬手念了些什么，酒馆里的人全部昏睡过去了。

你们立刻将消息带给国王，我要回千波城、不，我直接去深岩之洲。真实身份是白色巨龙的探险家神色罕见的阴郁，显然同类的尸体被亡灵操纵的事，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已经让他愤怒到快要爆发。

精灵点了点头，虽然这里离精灵的隐居地很远，但他也要将消息报告给族长，其它人多少也有这样的意思，他们本来便是族中派来与人类保持联系的代表。

“那这附近的人怎么办？”有人问。那些亡灵的操纵者拥有了一支骨龙军队，这些城市根本无力抵抗。“我们要不要去警告，让他们赶紧逃离？”

“所以才应该尽快将消息告诉国王。否则光凭我们说的，人类未必会相信，而且如果没有国王的命令，哪个领主会放任领地内的人口离去。”精灵说，“他们未必想得到我们能从村子里逃脱，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去警告反而才打草惊蛇。”

只是他说完悄悄向探险家递了个眼神，得到了一个隐蔽的苦笑。既然有认识他们的混血巨龙在，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相信他们逃不掉的，只能希望那头堕落的龙，还没有与亡灵配合到无话不说的程度。

探险队的成员以最快的速度向王都赶去后，晕了一地人的酒馆里，白龙也不再掩饰忧心走向挚友，“还好吗？”

自从施展完空间移动的法术后，银龙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方才探险队的人不时将眼光瞟向那个他们大概猜到身份的法师，诗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那人面前，将一切视线隔绝。

他只是本能般的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逞强，其实说不定已经难受的快要晕过去了。

此时侧身让开，诗人才发现一直优雅自如的银龙满头是汗，长袍下露出的手背，黑色不祥的花纹一路从指尖爬上，仿佛刺进那苍白的肌肤里。“群体传送术的法力消耗对人形状态来说太大了”白龙焦急的说，“是我太勉强你了。”

银龙摇摇头，不知道是说没关系还是别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本即使是处于人形，也足够他施展大型魔法的，是他错误估计了自身的状态。

“我会把消息带回去，你别担心。”白龙对银龙说，然后又看了眼手臂以不太正常的方式垂在身侧的诗人，“你们两个伤兵，暂时在这里休养几天吧，只是等恢复一点就马上离开，这里绝不会安全太久。”

诗人这才又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那个通往地下的机关实在是为单人设计的，情急之下，精灵一把将他也拽了进去。幸好两个人都是高瘦身材，但即使这样他也在石壁上撞折了手臂。。。总比晚一秒钟，就在外面被骨龙冻成冰灰的好。

诗人原本以为，因为魔力消耗过度，暂时十分虚弱的龙，一定会很不愉快，但事实上完全猜错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龙随意的说，“力量是能决定很多东西，但也决定不了很多东西。如果只有强大才能开心的话，那不是人人都要愁眉苦脸了。”强大的总会遇上更强大的，更强大的也不会永远强大下去。

“。。。您说的是。”诗人不禁觉得，他的担心在龙面前如此渺小，他焦虑的龙都觉得不值一提，真是越在困难与危急的时候，越发感受到了他和龙相隔天地般的差距。

但是龙感到愉快的话，他也会觉得心情很好。虽然阴云不曾散去，也不妨碍有一段月光照耀吧。

诗人想着在自己那张床上坐下。因为银龙似乎是将整个空间切割了过来，随着他们一同落地的还有一堆泥土和宝库中的金币。等他将酒馆老板叫醒，跟他解释是有两个佣兵团在店里大打出手造成的混乱，酒店主人一脸要晕过去的样子，而看到那些‘赔偿’的金币后，他真的晕过去了，乐的。

诗人不得不又把他叫醒一次，说他们要借这里养伤，酒馆主忙不迭地准备了最好的房间，介于两个客人一个折了手臂，一个脸色不好的样子，贴心的安排在了同一间里。既然银龙没表示拒绝，诗人自然是乐意的。

想起了什么，诗人有些艰难的单手拉开背包的链子，慢慢从里面拿出了个圆滚滚的东西。“这是在那地窖宝库里找到的。”他把看上去倒像是个金器摆设的龙蛋拿出来。在发生混乱时，龙蛋被放进了背包里，倒是顺路带了出来。

龙也是有些惊讶的接了过去，放在腿上检查。他触摸龙蛋的方式和诗人很不一样，一根骨节纤细的手指抵在尖头上，画着小小的圆，然后像是用一种奇妙的方式施力，让龙蛋跟着手指左右微微摇摆起来。

“好聪明的孩子。它把自己伪装起来了。”龙忍不住夸奖，微笑起来。

和之前被兜帽遮住大半张脸时，那种习惯性般的勾起嘴角不一样。那化入眼中的笑意仿佛倒影着金色，不知道是龙蛋的影子，还是和龙形时眼中一样浮动的金黄弯月，但让整张有些苍白的脸都生动了起来，好像一下子从绝美的雕像变成真实。

“它是有意识的？”发觉自己又要陷入到对着龙发呆的境地中，诗人不好意思的寻找话题。

“之前感觉到危险，只好沉睡，但已经醒了。。。它在抱怨你差点把他摔扁。”龙也有些奇怪，几乎完全封闭了气息的龙蛋就仿佛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不然也不会被放进宝库里，诗人是怎么发现的呢，还是说龙蛋恰好就在那时候醒了？

摔。。。大概是逃命的时候吧，那时真没想那么多，诗人尴尬的拿手指挠脸，“额，抱歉？”他认真的对着龙蛋说，然后发现那个光芒忽闪忽闪的龙蛋。。。蹦了一下？

见人类一脸‘受到了惊吓’，银龙继续拿手指摸摸蛋壳，“很活泼，大概快要破壳了。”

“破壳？。。。现在！？”诗人还没反应过，一部分是因为太突然，一部分是因为，眼前这只龙蛋，不到两尺高的样子，实在是想象不出从里面孵出一头龙，如果说是什么大型鸟倒还比较有可能。

“我只是说很快----大概一年，或者几个月。”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显示了他们对时间完全不同的概念。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太明显，龙想了一想说，“其实它已经很大了。”

在诗人感觉龙说着人的语言他也无法理解了的迷茫中，龙低头对着腿上金色的蛋咕哝了些什么。

连续的“啵”、又像是“嘣” 的怪声中，那颗蛋晃动了起来，像气球----原谅诗人想不当更恰当的形容----那样一边抖动一边迅速的，膨胀？或者说生长？总之往左晃一晃就长高一截，然后往右晃一晃又长高一截，比一些竹节植物在春天的生长速度还快几十倍，迅速的变大到身后的人已经被它遮住，只露出两只手臂为了不让这颗现在货真价实的巨蛋滚下膝盖去而牢牢抱住。

等晃动终于停止的时候，诗人估计这颗蛋已经有超过一米高了，因为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才能看到金蛋的顶端。

“嗯。。。就是这样。”人形的银龙勉强从龙蛋后面露出头来，现在与其说是他抱着蛋，不如说是趴在蛋上，亮晶晶的蛋壳几乎蹭到他的脸。龙蛋像是终于从被迫压缩的苦闷中解脱，蛋壳上每一处银亮的小气孔都在开心的闪光。

这一定是个很会撒娇的孩子，还在蛋里就这么懂得让人宠爱它。

“唔”过了好一会儿，诗人听见龙哼了声，“我起不来了。”

在诗人谴责的目光中，龙蛋委委屈屈的，缩到了一个怀抱的大小，然后被放到了一边。TAT

“您很喜欢它。”诗人不否认他有些吃醋的说，一边看着龙像体会到了什么新鲜的感觉一样揉着自己被压麻掉的腿。

“还好吧，这是新的生命，没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其实龙族的亲缘感情很淡，等幼龙长成后和父母就基本没有关系，除非他的父母是王，那这份感情会和对王至高无上的崇拜和遵从重合，从而被保存下来。龙若有所思的说，“而且它比较喜欢你。”银龙也不理解，为什么龙蛋会更亲近人类，大概是因为人类把它救出来了？倒是难得的知恩图报。

诗人不大相信，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龙蛋一直蹭在银龙身边，跟缠着母亲的孩子似的，一拱一拱，直到龙不耐烦了伸手按住它，然后又不安分的往外蹦，差点掉进两张床之间的过道里，把被子也弄掉了。

诗人只好下床来把被子捡回去给他们两个盖好，过程中龙蛋还不断的往他手上里蹦。诗人想了想，对龙蛋说了声，“好孩子，乖乖的。”像小时候哄弟弟们一样。

龙蛋居然真的乖乖不动了，安静的待在龙的手臂下面，让诗人用金色被面的棉被包裹住。

龙手上被法力反噬的痕迹已经很淡了，看样子恢复的很快。但龙睡得很熟，像是。。。不会再醒来一样。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抖动，模糊不清的，泛着灰色的视野里，银龙以龙的形态侧卧着，胸腹间被大片泛着灰黄颜色的东西覆盖，不知生死。

诗人猛地后退了一步，跌坐在自己床上。

刚才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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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早晨的太阳，肌肤被照得暖暖的，修长的指尖几乎有些透明。那些令人生厌的颜色，已经完全褪去了。银龙握了握手指，感觉前些天的虚浮无力，已经切实的随着魔力恢复消失不见。

但诗人看到的，是龙背对着他站在床边，而床上一颗蛋以野马脱缰般的架势到处乱滚撒欢，让人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果然小孩子会听话都是错觉。诗人脸一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对着这颗好歹也是龙蛋的蛋一点尊敬心也起不来。一个箭步上前把正好撞进被子堆里的笨蛋，结结实实裹住了。

边上传来一声轻笑，龙托着下巴，眼睛里是怀念一般的光，“如果我有孩子的话，差不多也是这样吧。”混血的龙并不是简单的父母颜色混合，龙的挑剔从还在蛋里就表现的很明显，只会偏向父母间躯体更为强大的那一方，所以他和黄金龙的蛋也只会是金灿灿的。

诗人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理，但银龙不会生出一只金色的蛋这点实在是太一目了然。这是。。。龙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诉他，自己早已有了相伴的对象，有可能繁衍后代的对象。。。

也是，强大而美丽的银龙，在自己的种族中也一定不会缺了追求者吧。他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才会想象龙需要他的陪伴。。。

一片沉默里，银龙有些奇怪的转头，发觉眼中带着没睡好的血丝的人类，这时眼睛已经全红了，只是盯着地上，嘴唇紧咬，手也捏的死紧。

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也是。”龙转过身，伸手迫使人类抬起头看着他，“你确实一直在取悦我。。。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什么。。。意思”，诗人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这样吧，龙的鳞甲能做最好的刀剑和盔甲，龙自愿流出的血可以让人强健百倍。”龙说，“我倒是不太在乎，你想要的话也可以给你。”

“不、不！”人类重重摇头，感觉有些什么，像不快一点就再也来不及一样，从他的灵魂深处用力生长，将他撞击的意识模糊，“我不是、为了那种东西。。！”

龙发凉的手捧住了诗人的脸颊，“你在哭。可真是奇怪。。。罢了”，他看着边上的龙蛋说，“我就要启程离开，你可以当作我给你一些报酬，请你照顾它----这是你们人类的交易方式吧？”

“！你要去哪里？”人类以前所未有的反应，不顾一切般的抓住龙的手，力道蛮横的甚至将龙撞退了几步。一道惊雷将重叠的阴云击穿，撕开令人战栗的真相，“如果您要去做什么愚蠢的事，我、我不会放您离开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龙问的很平淡，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平淡的仿佛化作寒冷，抽去诗人骨髓中的力气。

“因为您看到的目的地。。。是终点。。。是死亡。”而您为此满怀欣喜的向前，再不回头看路过的地方。

龙似乎很小声的咋了下舌，像是在为这不合时宜的敏锐喝彩，“那我也不会刻意去送死的。”他拉了拉袖子，示意诗人放开。

怎么可能放开，诗人用力的攥住，甚至将袖口的镶边扯断，“但您的眼睛在说，如果需要牺牲。。。或者任何类似的，您不会让给其它人吧。”

龙愣了一会儿，又无奈又好笑的轻呵了一声，“你、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

不用说话，那双被泪水洗过的蜜金色眼瞳中的光芒，让龙也很难否认自己被触动了。

“即使没有。。。我也活不了太久了。”龙妥协一般的解释，“比起在巢穴中老死，我更愿意死在战场。”

老去？这个理由甚至比之前更不可置信，“不可能、龙的寿命，不是以万年计。。。”

“万年也有到头的时候，何况我已经活过了许多个万年。”龙静静的垂下连最后一丝如烟的蓝灰都要散去的眼眸，这次用人类无法抵抗的力道拨开了诗人的手。“有形之物都有消逝的一日，我不过是时间要到了。”

龙将在他的魔法下陷入沉睡的人类放到床上，合上那双令他难以释怀的双眼----或许这双眼中那拼命想要留住的神采，在他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都要纠缠着入梦了。

“怎么又哭了，你这。。。”孩子二字，终于还是无法说出口。银龙嗟叹片刻，俯下身去用凝聚魔法的指尖在诗人肩膀上轻轻一点，拂去所有伤痕。

“大概。。。我是喜欢你的。”

黑龙的王子曾这样评价过银龙：在龙族中，也是绝无仅有的高傲。

高傲的不屑因失去而疯狂。

高傲的不屑在等待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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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外挂上线中，遭受严重打击一次，爷爷你会后悔的。有人能猜到一期想起的哪个画面吗，描述过的。一期挣扎的时候爷爷是有感觉到一些黄金龙的气息，但是。。。被他当成是蛋的了（蛋君你说你是助攻呢还是拖后腿呢）。

挖伏笔：嘛，其实破败的城堡花园从一开始就是个大hint，爷爷这么讲究的龙怎么会让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呢，事实就是他已经不想活了。所以一期哥修花园=HE条件之一达成噢耶

最后PS：爷爷不是真老，虽然我有这么考虑过。